1年前，这部电影在日本上映时掀起了电影热潮，连续6周夺得日本电影院的总冠军，被选为当年日本电影旬报年度十佳。现在，从日本国内的演技来看，电影在蜂拥而至的大众观众的口口相传中，豆瓣评分很高，徘徊在8.7分。 　　电影《花束般的恋爱》的海报。 　　因为《花束》是一部天然无电影门槛、题材贴近生活、细腻真实的电影。没有戏剧性的制约，它反而接近所有感情的普遍核心：两个人，两个心，爱怎么发生，爱又怎么消失了。 　　在本文的作者看来，爱情浪漫史的底色是成长命题。如果把男女主人公看作是同一个人不同的分身，那么“花束”就不是恋爱电影，而是成长电影。在从毕业到工作的社会化过程中，阐述了一个人不同的选择所带来的结果。 　　爱情与自由：青春期的自我 　　显然，“花束”的第一主题是爱情。所有青年男女都可以代入的感情。最精彩的一点是，人们往往认为观众渴望看到新鲜的故事，其实他们并不在意，而是渴望看到自己已经知道的东西。 　　青涩的相遇，一拍即合的夜晚，不合群的两颗心的互相映照着的，不是在“最棒的时间”“anne Hall”没有见过，而是在热恋期的纠缠，分分分分也很出色的，也不是在“恋人”“和samo的500天”没见过最后，爱变成了以前的事而感到疲惫的并不是没有在《结婚物语》《爱》中看到过。 　　电影《结婚物语》的拍摄。 　　比起在这些电影中的相遇，更直接的体验是从观众自己的生活中来，体验恋爱，看鲜花的盛开和凋落。电影符号学的学者克里斯蒂安·马茨认为，屏幕等于镜子，即使在“花束”上没有直接看到观众的脸，也会随着男女主角交替的内心独白而认识自己。 　　“花束”并不是“士之迟延、优子之言、女人之迟延、无法言喻”的故事。没有不负责任的人，没有第三者，没有生病的天灾交通事故，没有打鸳鸯的父母（他们是短暂的出现，又迅速离开了现场，只留下了结果未定的波纹）。剥离了这些戏剧化和特定情景的制约，“花束”反而接近所有情感的普遍核心：两个人、两个心、爱是如何产生的，爱是如何消失的。 　　所谓“真实”，并不是说“花束”像新现实主义电影那样朴素地暧昧因果关系，表现出无差别的日常生活。相反，这个故事的编排，包含了许多前后呼应而感慨颇深的细节，被高度演剧化。例如，男女主角的相遇，在许多偶然的巧合下，在末班车出发的晚上，无意中证明了相似的电影爱好，两双一模一样的鞋子，两张过期的票。 　　电影《花束般的恋爱》的拍摄。 　　这些偶然和主人公夸张的语气营造了一种被称为“生命定”的氛围，看起来似乎扭曲了，反而在某种程度上接近了“爱情的本质”——即使经过多少合理的铺装，真正的爱的产生也永远被认为是“偶然的事件”。 　　冷静理性，没有人会像预想的那样“坠入爱河”。 　　吉泽克有一本叫做“事件”的书。事件在他的定义中是“发生了一些出类拔萃的事情的场景”（something extradinarytakes place）。在他坠入爱河的眼里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。 　　“这是人生中很重要的事情。比如说，你过着快乐的生活。你很幸运。你在工作。你经常会遇到朋友。你没有恋爱。你有时会谈一场一夜的恋爱。你晚上会和朋友开派对，可以喝得酩酊大醉。可以去各种各样的地方。突然，偶然在街上摔倒，有人帮助了你。他/她可能很年轻。男孩/女孩。这是你人生的爱。这完全是偶然的情况，但是你的人生发生了变化。不是一样的。就像他们说的那样，回顾过去，就会发现自己的人生是为了这个时候而准备的。恋爱的梦幻之一是“我会等你一辈子” 　　对吉泽克有粗枝大叶印象的人，也许无法想象他这个大胡子的学术摇滚天王会说这么多恋爱脑的话。虽然知道这是“虚幻”，但恋爱中的人们却毫不犹豫地向这样的事件请求。 　　2021年，滨口龙介的另一部热门电影《偶然与想象》。滨口是介于现实与超现实之间，由灵光一下子表现出宿命感和想象力的3个故事，表现了他捕捉到的日常的magic moment（奇妙的时候）。既有色欲混杂的东西，也有不融洽的无厘头，也有不可思议的SF。“花束”看起来更朴素，但也有一定程度的异曲同工：爱情是生活中的magic moment。那个本身已经是平凡的传说了。 　　电影《偶然与想象》的拍摄。 　　“花束”的另一个喜欢的点是讨论爱与自由的关系。电影开头，男女主角强烈反对陌生情侣听两个耳机的行为。他们不理解为什么有人想和对方共享不完全的音乐。这很愚蠢。明明缺少了左右的轨道！但是，回到恋爱的开始，他们其实是被未来的自己所鄙视，互相分享耳机的男女。 　　这个细节很精彩，在分享耳机的时候，当事者之间谁也没有注意到。爱是分享、转让、牺牲，最不可思议的是不需要思考的先验本能。吉泽克此时还说：“在恋爱中，意味着放弃其他形式的自由，爱情已经是最美好的自由。如果你两者都希望，那么得到的永远不是真爱。” 　　形成对照组的是“花束”耳机的第三次登场。已经同居的男女主角面对工作压力，不想打扰对方，所以再次选择戴上自己的耳机。这个安静的时间其实是石破天惊，尽管是出于好意，但在那之后，他们没有界限地融入对方的生活中。在构图方面，他们也是在相识后第一次出现在相互独立拍摄同一空间的镜头上。 　　电影《花束般的恋爱》的拍摄。 　　这一瞬间，其实和电影的第二个主题相连，或者说，作为下层主题的后青春期的自己也有。 　　一部一个人的电影：成功学和杨德昌 　　“花束”既是两个人的电影，也是一个人的电影。 　　《花束》的男女主人公，是在彼此喜欢的惊人配对中相识的（押井守、ガストク、今村昌平），同时也以互相鄙视的惊人配对相爱（分享耳机的愚蠢情侣，不知道押井守喜欢“拯救shock”的“伪粉丝”）。自我认同的身份总是由爱和恨、他人和自己的次元构成的。因此，男女主人公在自我构建的光谱系和象限内互相认同着soulmate（灵魂的搭档）。这实际上相当于照镜子自己拍的那个。他们太像了，好像一个人喜欢上了自己。 　　电影《花束般的恋爱》的拍摄。 　　爱情罗曼史的底色是成长的命题。如果把男女主人公看作是同一个人不同的分身，那么“花束”就不是恋爱电影，而是成长电影。在从毕业到工作的社会化过程中，阐述了一个人不同的选择所带来的结果。 　　如果爱只是许多人从未见过的“幽灵故事”，那么成长就是更普遍的经历。电影烦用具体的文艺作品和男女主角态度的变化，标志着这种社会化过程对他们的影响：《塞尔达旷野之气》、今村夏子的《野餐》、《库岭街少年杀人事件》。。。。。。曾经都是锁定他们“文艺青年”自我承认的重要证明，进入社会后，收拾好了switch、灰色的画笔和“电影随时都可以看”的自慰。 　　对于学生和文艺青年来说，这实际上是一个具有代表性的转变。过去他们有从文学/电影·电视/游戏的世界汲取养分的倾向，不过，这是内向的爱好。但是，毕业要引导他们到实际生活中，有必要将其放在外面。他们习惯了从创作者的中古经验材料中获取养分，但现在已经不通过别人的叙述、过滤器、视点、翻译来认识世界了。 　　电影《花束般的恋爱》的拍摄。 　　尽管告别了无忧无虑的象牙塔，男女主人公还是各自做出了代表性的选择。主人公展现了比以前更加坚定的理想主义，被“3张插画1000日元”的报价打败，成为了企业的职员。相比之下，女主人公依然保持着自己的生活和兴趣。电影对她的工作描写更为暧昧，工资虽然不高，但只能推测是闲暇的工作。 　　电影多次描写了两个人的生活观和兴趣上越来越远，其中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书店里的场景：女主角看文艺类的书籍，回头看男主角在看《人生的胜算》，字面意义上的成功学。 　　但是，“花束”最温柔的一点是，尽管形成了对比和对立，但年轻人在应对社会化时却不责备自己的反应。女主角的选择无疑是更加理想化，也更贴近他们的初心，她感情中的温和、敏感、无奈之下被她背叛的“没有过错的人”一样，电影更关注这个不愉快决定的主角。沿着镜头，他熬夜、加班、应对、点头，被前辈教育“先努力5年，5年后就轻松了”。第一次来的社会人都画过同样的年糕。 　　电影里有只活在另一个转述里的司机。他和主人公同岁，来自同一个故乡，在同一家公司工作。有一天上班的时候，他毫无预兆地把所有的货物扔到东京湾，被捕的时候只说了一句：“我不是工人。”。男主角注视着新闻的报道，好像在思考着什么。 　　“我不是劳动者”并不是反对劳动者的价值，站在劳动者的对立立场上。相反，这也许是来自被剥削、异化的劳动者的宣言。不想成为螺丝是因为制作螺丝很苦。 　　电影《花束般的恋爱》的拍摄。 　　因此，“花束”并不是组合内的“我的文青男票毕业后，只是成功地学习了怎么办”的标题，而是高度评价了“团体是否参加樊登等着看书”的人气帖子。相反，对于热闹的成人社会的一切，理解、温柔、无奈地凝视着。 　　像我的朋友一样，毕业后也许读了一本书，在她面前写着“疲惫的自救指南”“被讨厌的勇气”。看到“花束”，她也深受感动。读成功学也许不是应该被告发的幻灭的时候。对于与生活持续搏斗的当事人来说，这也许是求救的信息。 　　读成功学很低级，像大学生一样沉迷于电影文学也很容易变得幼稚。迷恋电影文学的岁月，在一些观众眼里不是天真浪漫的象征，不是纯真时代的特权，而是消费主义和刻意的姿态，在真正资本主义社会的重击面前很快表现出幼稚脆弱的一面。正如网友“SLJ的豆瓣”的短评“一起看杨德昌电影，一起看小众作家，甚至一起穿着匡威张口大笑是很可笑的。这不是成熟的浪漫观，而是幼稚、离奇、自恋的表现。不把生活和责任放在浪漫的对立面上，而是保护周围，保护现实生活，正视现实。”这也是一种浪漫的表现”。 　　杨德昌导演的电影《一》的故事片。 　　其实我觉得这个邻居说的话是正确的。我也觉得电影是我的世界之年。但是，看了“花束”，我突然很懒于辩解在异化中挣扎的人可能是救命稻草，我也懒得同样鲜明地批判幼稚和时刻奇的旗帜，好像自己幼稚而不新奇。 　　看了“成功学”和“杨德昌”，我感到无比轻松，避免了审判和审判的压力。因为无论选择哪本书，他们都看起来生活得很好。其实对我来说，“花束”最理想的一面不是让情侣亲切地分手，而是让他们承认了自己的选择。在激烈成长中的自我谈判不是那么简单吗。到底是谁在“初心”和“欲望”之间咬紧牙关不拉出来的呢。谁能那么坚定地走一条路呢？只是土井裕泰软化了那个，把很多难以入睡的悔恨变成了下次相遇时合拍的手。这是爱情的态度，也是成长的态度。徐志摩说：“你有你，我有我，有方向。” 　　电影《花束般的恋爱》的拍摄。 　　不知为何，“花束”给我的安慰最终超过了悲伤。“像花束一样的恋爱”自不必说，就像恋爱和花束一样，不久就会被风冲走。即使知道会被风吹走，也要停下脚步去欣赏这样的美丽。这个比喻也同样能变成青春，变成成长。这是一次很难预见的、具有创伤性的邂逅（据吉泽克先生说，an totalay unpredicable traumatic encounter），即使早就知道了，也不会后悔再来。 　　作者|雁城 　　编辑|青青子 　　校阅|赵琳